□河南广播电视台记者王元伟 济源台记者高明
今年88岁的革命伤残军人贾来法,曾参加过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,在血与火的战斗中,先后四次负伤,用热血书写出了战斗中的青春。记者于近日来到这位老战士在济源的家中,听老人讲述那烽火连天岁月中的战斗故事。
“这是解放大西北、这是解放大西南、这是抗美援朝......”
在济源济水街道滨河南街一栋单元楼内,贾来法老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压在箱底的一个黄色小布包,布包里是老人在战争年代获得的各种勋章和纪念章。尽管年事已高,但是回忆起当年的战斗,老人依旧记忆清晰。
老人回忆说,抗战胜利后,他随所在的游击区干队被编入了正规部队。 “我们在太原整编是18兵团60军180师540团,然后参加解放运城、临汾的战斗。运城、临汾这都是古城,敌人工事很坚固,打的都最激烈了。”
贾来法于1931年出生在济源一个贫苦家庭,1945年4月,年仅14岁的他就参加了我党领导的一支济源地方抗日武装“游击区干队”。从抗战时的一名小兵到解放战争时攻打运城、再到参加临汾战役、太原战役、汉中战役、南下成都,贾来法跟随部队南征北战,参加了无数次的战斗,从一个毛头小伙儿变成了铁骨铮铮的硬汉。
贾来法:“打运城、临汾、晋中、太原,那都是大仗,那山头都削下去了,土都是碎的,你打上去我打下来,你打上去我打下来,都是这样打。最艰苦的是晋中战役,国民党收编的日本纵队出来和我们两个师打,那家伙伤亡非常严重,一个营上去,一个战斗下来剩下不到一百人,五百多人下来不到一百人了。”
1949年4月,贾来法在解放太原的战役中火线入党,成为一名在战火中光荣入党的共产党员。1951年3月,贾来法随部队入朝作战,参加历时3个月的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。他和战友们在朝鲜半岛三八线附近地区,对以美军为首的所谓"联合国军"进行反击。经过英勇作战,中朝军队最终迫使"联合国军"放弃战略进攻,转入战略防御,接受停战谈判。这段日子成了贾来法最为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贾来法:“五次战役比较艰苦,敌人把整个运输线都封锁死了,运东西运不上了,那都是一口炒面一口雪。敌人的飞机沿着山沟找人,非常疯狂。”
在朝鲜战场上,时刻都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。1953年5月,我军发起了“抗美援朝战争1953年夏季反击战役”。在一次战斗中,敌人的一发炮弹突然在贾来法附近爆炸,一块弹片击中了他的左小腿。当时正是夜晚,炮火连天,道路崎岖,当贾来法被送到设在防空洞内的医疗点时,腿部已经肿胀发黑。
贾来法:“我的腿下来以后小腿比大腿还粗,下面成黑哩了。军指挥所包扎所这医院医生、院长一看,这小家伙的腿不手术不行。那在朝鲜咋手术,没有地方,没有手术室啊,寻了个大防空洞,用了两三个蚊帐一撑,拾掇了俩三小时这才把这弄住。”
在防空洞里进行的手术持续了近三个小时。后来,贾来法被运送回国内,在黑龙江佳木斯市一家地方医院继续进行手术治疗。贾来法告诉记者,在佳木斯的医院里他又先后开了三次刀,最后伤口才长住。现在每逢天气一变,整个左腿就跟针扎的一样疼,伤口处也疼。
这次负伤,使贾来法失去了左小腿内的一截儿骨头。他在佳木斯当地的这家医院住了三个月的院,医院给他鉴定为三级伤残。
贾来法:“我身上负四次伤,头一次打临汾,从这打进,从那打出来了;解放四川打广元的时候,差一点把我打死;朝鲜战场我又负两次伤,骨头打掉一块,残疾了。那时都才20多岁,咋都能忍受,没有啥受不了的。战场上被打死了也就死了,我那么多战友都死了,我还有啥忍受不了的?”
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,可以看到老人头部、腿部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,早已变成一道道深深的疤痕。而这些疤痕,在记者看来,是老人一生拥有的最珍贵、最美的勋章。
1963年,贾来法从南京部队上以营职干部身份转业回到济源,先后在税务局和武装部工作,一直到年满离休。如今,老人和儿孙们住在一起,过着恬淡、安静的生活。
贾来法:“我们那时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不能提。我是逃荒要饭过来的,最后参加部队了。那你现在的生活和那时生活能比吗,那就不能比。真的说是你们要好好的工作,把咱们祖国建设的更好、更幸福,这就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包括我们那些牺牲的战友们的一种愿望、希望。”